可可二号机

ff系列专用堆砌处。如果我没回评论是因为我笨笨的不知道怎么回qwq。嗷3ID:Xsouth。谢谢大家拨冗阅读!

【FF16】If I die young(中)

Summary:狄翁与泰伦斯的往事。

Note:泰伦斯/狄翁,原著向,含原作扩写及大量造谣。

交谈声一旦超出一定距离,就会变成某种窸窸窣窣的吊诡语调,潜伏在黑夜里,被多种多样的其他事物稀释,比如营帐、干瘪的虫鸣、空气沉浮、人在裸露的土地与稀疏的植被上逡巡和呼吸。狄翁醒来时尝到了血的味道,那味道来自他的嘴唇和喉咙深处。他浑浑噩噩地将这当作瓦利斯泽亚干燥的亲吻。黑死地带扩张的势头与日俱增,贪婪得如同人类。魔法被影响是最显而易见的变化,其次是植物。没有养分的土地孕育不出绿色,如刀一般刮去蓄储的水,一层又一层。占星师每年都在预测减收,各式灾害闻风而动。

他应当不是被交谈声吵醒的。从他作为巴哈姆特落进战场开始,到成为圣龙骑士团的指挥官左右战役,多年的营地生活已经深入骨髓。他习惯军营中的一切,声音、汗水、血,以及死亡。即使他从未学会平和地接受一切,他只是习惯性地愤怒和失望。军队教会他最深刻的一件事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毫无代价的胜利。你要走上赌桌,就要算算有多少筹码,士兵、情报、物资、武器、禀赋者,或者巴哈姆特与奥丁。

奥丁。

狄翁突然清醒了,交谈声变得清晰,有如针扎一样刺进他的脑髓。是泰伦斯和辎重负责人。胸口的沉闷与剧痛后知后觉地发作起来,与头疼不分你我地搅和在一起,巨龙躁动地在他的意识中发出鼻息与咆哮。他想起沃鲁德是如何一反常态,大肆进攻。船只运来半兽人与魔兽,从奥萨海峡源源不断地登陆。巴拿巴斯王亲自奔赴战场,全显化的奥丁拖死了巴哈姆特,两只召唤兽在战场上方嘶吼、撕扯,血液如雨点般泼洒向土地。两败俱伤。奥丁略占上风,将战线平推至桑布雷克境内。皇国军在沃鲁德孤注一掷的打法中节节败退,被迫退守贝里努斯丘陵。

疼痛炙烤着他的躯体。医师会认为,这种情况保持昏迷比较合适。而他早就习得了如何与疼痛和平共处。先是闭上眼,从一数到十,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呼吸的气流会柔缓地进入体内,卷过不适的感受,将它们带离。一、二、三、四,咒语可以是无声的,就像意识可以骗过感官。然后是五、六,气流盘踞在伤患处。数到八的时候,面前投下了阴影。是泰伦斯的味道。还没来得及抚平的伤痛变本加厉地灼烧起来,狄翁半睁开眼,微弱地唤道:“泰伦斯……”

“My prince。”泰伦斯在他面前半跪下,卸下手甲,将滑到他脸颊的发丝捋到耳后。狄翁往他的掌心贴了贴。“泰伦斯,”他喃喃道,“上来陪我躺一会吧。”

“我还要守夜,”泰伦斯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人,“你的情况得有人一直看着。”

“躺一会吧,泰伦斯,”狄翁重复道。这不是一个命令,而是一个请求。王子的声音虚了一半,在黑夜中像带着羊皮纸毛绒绒的边,“我需要你……”

帐篷中陷入了安静,泰伦斯难以拒绝。他从来不会违抗他的王子,无论是作为狄翁的副手,还是作为狄翁的恋人,可他还有任务。静谧维持了一会,泰伦斯最终作作索索地动起来,脱下外层的金属盔甲,合衣轻轻上了主帐的卧床。狄翁朝他的方向缓慢地靠过来,为了避免牵扯到伤口,他只能僵硬地挪动。泰伦斯主动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狄翁靠向他,额头抵着额头,这个姿势某种程度上安抚了他的愤怒与头痛。他深金色的眼瞳只露出半边,双眼皮沉沉地压着在其上,像是半寐。泰伦斯的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腰上完好的地方,没有借力。

“……我当时很想你,泰伦斯。”狄翁轻轻道。

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时候。

狄翁好像只在黑夜中才流露出更真实的自我,那些负面情绪,从年少的时候就这样。白天他是王子、是巴哈姆特,作为狄翁的影子只有浮光掠影的一瞬;只有夜里他才是狄翁。做狄翁的时间很少,因此他争分夺秒地挥霍,挥霍给泰伦斯府上的窗台、上城区沙龙的私人草坪、月色与美狄亚,还有亲吻和做‖爱。 他们都记得,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紧张得要命。泰伦斯生怕自己冒犯了王子,狄翁生怕自己表现不好,结果两人不得要领地忙活了半宿。都没表现好,倒也是一桩宽慰。最后狄翁忍俊不禁,泰伦斯本来很焦虑,给他带笑了。狄翁支起上半身,和他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作为那一天的结束。

“……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礼物。”

“我以为是巴哈姆特。”

“不,怎么会。是你。”

宫中的狄翁没有平民会穿的衣物,也没有人会向他提供。王子可以轻易地趁着城防换班溜出白龙城,却无法重新融入贫民窟——仅仅只是一身衣服的差距。而曾经的孩子未曾预料到这种差距,也许内心中他仍然觉得自己与以前没什么不同。无所不在的窥视与窃窃私语已经最友好的对待了,更多的是不怀好意的接近、蠢蠢欲动的扒手以及讨要钱财的小孩。只要脸皮足够厚,贵人们从指缝间溜出的一点金屑足以让一家生活安逸地生活好一阵子。脸皮跟活着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尊贵的王子进退不得,陷在贫民之中。

“……幸好你当时路过那里。”

泰伦斯感到窘迫,“别这么说,我只是去给附近负责救济的教会去送那个月的资助。”

“说明瑰莉格尔眷顾我,将你送回到我面前。”

他轻声说话时像是蕴了半捧空气,声音的一部分含在口腔,一部分逸散在夜里。他们俩赤‖裸着,肌肤相亲,狄翁嗅到来自泰伦斯的温度和皮肤上一点点轻微的潮湿,晚风从敞开的窗中卷来。仲夏,飞龙草茂盛的季节,奥利弗列姆城中吹落了一层米色的雪,暗香浮动。爱人的眼中倒映着全部的他,那么专注,好像他装进自己眼中的是全世界。狄翁在那双倒影中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重量。

好像从遥远的彼端跋山涉水,只为了再见面前这人一面,而在见面的一瞬重新嵌入自己的人生。

“……我也很担心你,狄翁。”他的爱人静静地说,“有时候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双翅膀,这样你至少不用一个人面对奥丁。但我能做到的全部只有拿剑守在下面。”

狄翁贴着他的额头,感到面前这人说话时颅骨微微的震动。那感觉比所有其他事物都清晰,勾连着他的血管,一下又一下地震颤。他开口道:“那对于我来说已经很重要了,泰伦斯……谢谢你。”

他知道那会是怎样的恐惧,无能为力地等待一个未知的结果。狄翁永远没法给自己的爱人承诺什么,除了让他永无休日暴露在这种恐惧之中。他唯一给得起的报偿是自己的欲望和无可泯灭的爱。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叹息:“每一次我都在想,如果这次我失败了……至少我要回来看看你。”

泰伦斯的手紧了紧。“别这么说,狄翁。”他低声道,“我永远会接住你,无论是哪一次。”

“我知道,”狄翁朝他笑了一下,“我们说好的。”

十七岁的他还不敢回应来自泰伦斯的吻——即使他并没有吻他。在狄翁心里,那就是一个吻。他从身上那人的眼中读到了一些未消的愤怒、好胜……迷恋和情欲。也许是那日的夕阳太璀璨,像在天边灼灼燃烧,染了云彩,一层金一层红。金子坠到地上,漫过训练场的草坪,漫过栅栏,溢进池子,整座奥利弗列姆泼满了夕阳。他们气喘吁吁。狄翁的眼睛、发丝、嘴唇都尝了金,闪闪发亮。泰伦斯竟在王子面前失态,怔怔地出了神。黑发少年的唇停在他的上方,他那时候还不知道怦然心动的不止他一人。

狄翁被他压制在草坪上——他活该,他先挑衅的,非要去试试自己亲卫的剑技,还大言不惭地放出“让你一只手”这样的蠢话,结果被泰伦斯毫无疑问地放倒。如果他不是坚持不用右手,事情就不会变成当下这个局面。可他情愿变成当下这个局面。泰伦斯停在他上方,闻起来像汗水和泥土,但唇边缀着蜜。狄翁着了魔,想伸手找他的脖颈。他想吻他,一直都想,从他在夜里第一次梦到他开始。他睁开眼,听到泰伦斯的呼吸在外间,骑士抱剑为他的王子守夜。狄翁想象着黑发少年发现自己醒了,走进里间,脱下他的衣物,呼吸轻柔地落在他的皮肤上。狄翁咬住枕巾,手伸到下面。

如同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场景,泰伦斯停在他上方,眼瞳里装着自己。他想吻他,他也想吻他。他们情投意合,活该拥有一段双向奔赴的爱情。

但狄翁的手停在半空,魔鬼的低语姗姗来迟,如同蛰伏的黑蛇,守在阴影之中,伺机而动,每次都能逢时阻止他伸出的手。可怕的叨叨絮语继蜡烛的飞灰后开始纠缠他——魔鬼说不定是个嘴碎的八婆。但那些话显得那么有道理,足以阻止他触碰那对嘴唇——

他爱你,他给你所有的关注、所有的关心、所有的维护,他心甘情愿地填满你。你又能给他什么?狄翁·勒萨若,你要把你自己交给国家,把自己交给人民。你能留下什么给他?你能给他同等份量的爱情吗?……你忍心让你的爱人承受这些吗?

—TBC—

因为没翻狄翁tag没发现那篇角色访谈有人翻译过……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啊啊啊啊啊(酸奶大列巴尖叫.jpg)(已经隐藏了)

评论 ( 7 )
热度 ( 69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可可二号机 | Powered by LOFTER